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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,是生命,是财富。大江一江东去,带去了徽商无数的传奇,带来了数不尽的财富,徽州素有七山一水一分田,外加道路和田园的说法,人口的稠密迫使徽州人早早便有了外出经商的传统,男子往往十五六岁就已外出经商,因而当地俗谚中说“歙南太荒唐,十三爹来十四娘。”在徽州人眼中,水便有了复杂的感情,折柳之情,归根之意,宗族之旺,财富之乐,都缱绻地流进了这东去的新安江。即使在徽州人院落中,也有着四水归田的构造方式,徽州民居的天井兼容通风,采光之用,更符合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传统。
水,有容乃大,包容万物。儒道精神与商业文化,在徽州也会变得如此水乳交融。在徽商发迹的元明清时期,程朱理学,重农抑商的思想依然统治者封建农耕的中国,徽州人就开始了自己的商业征程,并将理学思想完美的嫁接到商业思想之中。徽商认为,公平交易,童叟无欺为天理,买卖诈骗,缺斤短两为人欲,存天理,灭人欲,应是基本的商业道德。
水,源远流长,百世其昌。徽州人虽行商各地,徽州朝奉。却从来逃不出宗族制的羁绊。(一个很有趣的现象,中国商业经济最先发展的地区,却较好的保留中国的宗族制度,例如广府潮汕文化,徽州文化,晋商文化)家族,从来都在徽州人心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行商的,落叶归根,即使漂泊外地,也从来不往自己徽州人的身份,在徽商聚集较多的扬州,苏杭地区,都建有徽商会馆,有的甚至建有祠堂。而那些留守深宅的女人们,虽一世夫妻三年半,十年洞房九年空,依然为了男人的面子,为了家族的荣誉,选择了空守幽宅的寂寞。在徽州,鲜有妇女改嫁者,而那些所谓的烈女,受到整个家族的尊重,树立贞节牌坊,传扬于后世。
水,清新隽永,黑白墨画,亦如这些散落在河谷盆地中的村庄。粉墙黛瓦,小径流水,五岳朝天,马头墙高,当我作为过客路过这些村庄时,窄窄的巷道萧瑟落寞,粉白的屋墙早已暗黄生黑,落雨的拐角处墙皮早已脱落。但是有幸踏入宅院,你便会被屋内别致精美的装饰所折服,清雅,高洁,徽州向来以三雕闻名,石雕,砖雕,木雕,岁月虽已斑驳了某些图案,但却给我们这些学识浅薄的后世们以崇敬,无怪乎徽商身上总是淌着一股书卷气,不少能写一手好文章,徽州科举考试连连中第,人才辈出,徽砚能扬名天下,
流水的徽州,淌水的新安江,抵住了百年来中国的变迁,却挡不住时代的潮流,悄悄隐去了,静默的天空中,小溪里不见了淌水,农田里不见了农夫,更何谈美人靠上何来美人等待,乡愁里何来鱼雁之情?
徽州,随水流躺着。
该村建房多用黑色大理石,两条清泉穿村而过,99条高墙深巷,各具特色的古民居,使游客如置身迷宫。村头有座明万历六年(公元1578)建的三间四柱五楼的青石牌坊,峥嵘巍峨,结构精巧,是胡氏家族地位显赫的象征。村中有座康熙年间建造的“履福堂”,陈设典雅,充满书香气息,厅堂题为“书诗经世文章,孝悌传为报本”、“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,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”的对联,显示了儒学向建筑的渗透。村中另一古宅为“大夫第”,建于清康熙三十年(公元1691年)。“大夫第”为临街亭阁式建筑,原用于观景,楼额悬有“桃花源里人家。”六个大字”有趣的是,近人多将此楼当作古装戏中小姐择婿“热抛绣球”所在,现已成为西递村举办此项民俗活动的场所。“大夫第”门额下还有“作退一步想”的题字,语意双关,耐人寻味。此外,村中各家各户的富丽宅院、精巧的花园、黑色大理石制作的门框、漏窗,石雕的奇花异卉、飞禽走兽,砖雕的楼台亭阁、人物戏文,及精美的木雕,绚丽的彩绘、壁画,都体现了中国古代艺术之精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