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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云南 大理] 大理游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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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9-1 15:43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想去大理很久了,它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以往的小说里,成为男女主人公产生爱情的邂逅之地。对于它的喜爱缘于金庸的《天龙八部》,还是 “大理三月好风光”这句极其抽象的歌词,已经记不大清楚了。总之,无论在哪儿,在什么时候,只要见到“大理”的字样,一幅“山清水秀瀑布雅,黄昏昏黄放山茶”的油画就会展现我的脑海,然后我就会在心里对自己说,我要去大理,终归有一天我是要到大理去的。

所以在春节,我去完丽江,哥哥说假期还有,是去香格里拉、梅里雪山一线还是走大理昆明一线时,我毫不犹豫地白了他一眼。

白完后,我心咚咚跳,我要去大理了,终于,我要去大理啦。

 

(现在已是三月的春天。坐在深圳的某大厦五十层高的办公室里,窗外的莲花山郁郁葱葱,层林叠翠,丝毫没有被漫长冬天折磨过的迹象。我望着莲花山里的那片湖水,那片绿色的水,仍能感觉到从丽江去大理一路上的灼热的阳光,眼前浮现的仍然是那连绵起伏的群山,无尽的红土,及那比蓝色更蓝的天空。那一圈一圈转行的山路带给我的晕眩感至今犹存,老实说,与恋爱的感觉有一比。)

 

我扑进大理的怀抱是2005年的二月九日下午三点。从丽江到大理,经过三个小时的长途车程,车停了下来。跳下车的一瞬间,我的脚与大理接上了轨。迎接我的是扑面的灰尘、鼎沸的人声以及刀郎苍凉的歌声,从前那幅在脑袋里一直诱惑我的油画不翼而飞,高原特有的带大量紫外线的太阳光真实无比地向我刺来,顿时我觉得自己象个雪人,头晕脑胀,全身发软,无处遁形。一时间我乱了方寸。乱完之后又暗自忿忿不平,长久以来不是哭着喊着要来大理吗?遭遇一点紫外线就受不了?!整个一叶公好龙!

骂完自己,好了。定了心,抬眼看四周。

这一看看出了名堂。首先,是人多。哥哥说这是大理旧城,来大理的,都在旧城住。说完之后他撒开步子找住的地方。我一路紧跟他,象“粉丝”跟着偶像,生怕一不留神丢了。在人潮中穿行,让我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些词语,摩肩接踵,游人如织,车水马龙,川流不息,等等等等。我不是背包客,更不是户外运动的发烧友,我的旅游经验跟哥哥相比少之又少,我一心向往青山绿水的大理,可眼前它浓郁的市井气令我始料未及,我好奇之极,都来不及失望。来来往往的人中,闪过的金发碧眼者比我们的同胞多,有悠然自得地闲荡着的,有跟我们一样背包匆匆而过的,更多的是坐在街边一家挨一家的酒吧门前喝一杯的。看着他们“尘满面,鬓如霜”地坐在风尘里,我一路小跑着,避开不时撞我的人潮,边气喘吁吁边对哥哥说,哦?好多老外耶!有条件他们不到塞纳河边喝去?

哥哥白我一眼,眼神象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,我并不理会他的白眼,窄窄的街道两边小摊上居然有古色古香的饰品、蜡染、带有浓烈西南民族特色的服装,我心神大振,它们在异乡吵杂的声音里,散发出脉脉温情,安慰了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此时无比迷茫之心。而街边各色各样的酒吧传出的浓浓咖啡香,尤如来自异域的香水。

中西合璧的味道交相辉映,使这个大理旧城有了一种魅人的光怪陆离之态。

一时间我好奇之至,哪还有心思和哥哥斗嘴呢。

边惊奇,边突围,终于我们在“部落人客栈”安顿下来。通常我出门住金碧辉煌的“酒店”,而这“客栈”之称让我想起大漠风沙里的“新龙门”。

这感觉有些不寻——常!

 

再次上街是一个多小时后。期间我洗漱了一番,出门时哥哥已在客栈的院子里对着碗口大的花谋杀了一些菲林,我刚要嗤之以鼻,哥哥说了,茶花,你不看?!

我当他是天下最煞风景之人!

我当然知道这是茶花。可我心中理想的赏花点应是在瀑布边,黄昏里,若在院子里看,深圳也有哉!

(其实我的煞风景不比他差,我这人总是不切合实际地瞎浪漫。)

 

逛上了街。

黄昏了,游客都被漫天的风沙及节日的气氛(适逢年初一)吹进了酒馆食肆。同样一小时前看的那条街,此刻寥寥无人,显得苍凉,我却雀跃。哥哥笑,没见过象你这样不喜人的人!我装没听见,逐一在小摊上将钗环玉佩、字画蜡染看了个遍,只是一样也没买。几块钱的首饰,插带在青春少女身上,是活泼可爱,若以我三十多岁的高龄再带,没得让人笑话。对老摊主叫“小妹试试这短裙”的呼声我置若罔闻,这是冬天,身体在羽绒服里还喊冷呢,还短裙呢。短短一条街,我来回走了两遍,尽了兴。一时不知干什么好。遂聊赖起来,负着手,低头向前走。

一抬头,见烫金的“大理”两个字,题在城楼上,映在夕阳里。我心一阵激动。哥哥调侃说:“你的‘段誉’家的城楼。”

哈哈。

拾级而上。

站在城墙上,俯瞰白族特色的民居,青瓦白墙。旧城影影约约,在暮色里一点点地暗了下去。无数的飞檐相连,直连到远处的苍山下,苍山下残阳如血。

看着看着,我有点控制不住了,只为那一句“日暮乡关何处是” ?见旧文人气息又有上涌至出泪水的苗头,哥哥拽我下了城。于是我们重又走回人群、走回到解决我们温饱的食肆中去。

 

 

    见到洱海是第二天。第二天艳阳高照。自打在丽江晒伤了脸,太阳就变成了我的敌人。帽子、手套、围巾、墨镜,我全副武装,直到把自己裹得象阿拉伯禁畲,又象是黑社会打手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。骑着自行车,我们出发了。

蚕豆苗在公路两旁如饥似渴地沐浴着大太阳,一副不管不顾、郁郁葱葱的怡然自得状。一块块的菜畦里种的菜碧绿,我肯定它们烧熟的状态我认识,但现在它们那么生机盎然,叫甚名谁,我还真不知道。哥哥笑我娇气,“四肢不勤,五谷不分”,我不好意思了,但转眼一想,农民伯伯也不一定认识微积分,对吧?于是高兴起来,一阵猛骑。

隔老远就听见轮船的突突声。洱海带着一股子柴油味进入我的视线。碧波荡漾,水阔天长。也仅此而已。码头被拦住,交费后才可登船绕湖一周。站了五分钟,我们骑车走了。我相信坐在突突突声音大过拖拉机的柴油船里,被摧毁的不止是耳神经。

距离产生美。突然我无比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。

在洱海边兜了小半段,我算是领略了一下洱海风光。沿岸我们遇见几个在洱海里洗菜的老大爷小姑娘之类。吃了水果若干,对着哥哥的相机装模做样的娇笑了几次后,我们骑车踏上了归途。

我们没有去“蝴蝶泉”。北岛说过,“一切往事都在梦里,一切爱情都在心中”。我决定了,年事已高,爱情看来是藏不住了,那就让我象珍藏爱情一样,藏着心中的“蝴蝶泉”吧。

 

和大理告别的晚餐,我们安排在街边的西餐厅里。餐厅装饰得各色各样,但细看比较粗糙。铺着蜡染布的桌子形迹可疑,去掉桌布也就是一旧课桌。而脸带两坨高原红的女服务员端上来的餐点更是乏善可陈,什么调料好象也没缺,但口感就是不得劲,说实话,哥哥烧得比这好吃多了呢。(顺便一提,在丽江有名的“妈XX”吃的餐也跟这的一样,哪都好好的,就是有些“缺心眼儿”。但也不是没有美味,从洱海回来时我们在大理旧城的“再回首”小店,遭遇的那碗凉鸡丝米线,就出乎意料地好吃。现在若谁要问我什么是幸福,我肯定毫不犹豫的说,就是时价3元一碗的“再回首”也!)

 

(停下敲字的手,向窗外望,雨沥沥地下起来了,如泣如诉,润着人的心。莲花山在云影下迷离绰约,婉约动人。真得不可以否认,坐在大理的那时的自己,人是很高兴的,虽然餐饭有时是那么地不对口味,可我还是很高兴。期待了那么久,和心中的理想离得那么近、那么近,我如何能够不高兴?

只是呵只是,斯时斯地,我笔如绣花针,绣出当时的情景时,一针有一针的疼痛和忧伤。

呵呵,青山都应笑我了……

言归正传,继续回到主题来。)

 

 

我和哥哥在夜色中登上了离开大理的列车。列车缓缓地开动了,月台上“大理”的字样象风一样,从我眼前飘过,渐行渐远、渐行渐远渐无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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