献给喜欢山村民俗的驴友 山西老牛湾

花未眠

　　老牛湾还是一个奇特的村庄，它宛若就建在黄河边上的一块巨大石头之上。远看时，村上的房屋也不过是巨岩上垒着的一块块小石子。诚然，村民就地取材，屋子的墙是用石头砌的，地板是用石头铺的，甚至屋顶也是用石头垒压的。



　　在村子的东边，长城不紧不慢、一起一伏蜿蜒而至，来到村边的不远处便戛然而止。这时，平地上突兀而起是一座巨大的敌楼(当地老乡称之为“望河楼”)。尽管是地处偏僻，没施修缮，可这敌楼依然保留着昔日的尊严，威武地矗立在河边上。当年就是这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，让外蒙匈奴在对岸看过来也不得不胆战心惊。长城沿着黄河东面缓缓南下，小作窥探后便越河而去，闯入陕西境内，俨然一个当年走西口汉子忍泪挥别。如今，两岸的硝烟已经如同渐渐远去的河弯，最后变得无影无踪时，河边的敌楼却像一个被人忘了告知换岗的卫士，还是痴痴地忠于职守……


　　远在春秋时期，这里就是赵武灵王破林胡的战场。及至后来外蒙部落攻入河套后，偏关更成为了汉、蒙短兵相接的最前沿。尤其是在冬天，当黄河结冰后，蒙古人就直接从河面进犯中原。“冬卫偏关”，老牛湾就成了保家卫国的桥头堡。于是在明朝时，这里便成了屯兵之营。在紧临黄河的山崖上，戍人建造了这一座高大的敌楼，平时为守城将士遮风挡雨，储存弹药等，战时则高居临下，克敌制胜。五百多年过去了，如今这座砖砌的空心敌楼还在巍然屹立。据说，这样的护水敌楼在全国长城建筑中是绝无仅有的，因此，即便是贵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，看来还是有点屈就了。


　　在当今和平环境下，敌楼缄默不语，无声地注视着它身后的老牛湾：从古时号角笙声阵阵，到现在鸡鸣狗狺点点；从岸上幡帐旌旗猎猎，到河面只舟波澜不惊……是啊，老牛湾变了很多，衰老了很多，只是村边黄河那母亲般的情怀依旧。

　　我们总爱把“黄河”与“母亲”相提并论，在科学昌明已到了能克隆绵羊，能人造鸡蛋的今天，黄河依旧以它博大的母亲胸怀，一如既往地为人类默默造福。

　　从硝烟的战场，到没落的农村，到现在慢热的旅游区，老牛湾在黄河母亲的呵护下，终于完成了一个华丽的转身。